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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FAN·古典复兴 | 回归原谱: 唐世璋先生古琴演奏及分享会

由民生FAN空间·古典复兴·有絃琴课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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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下午,来自美国的著名古琴学者唐世璋先生,将在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举办演奏会《回归原谱》及进行相关分享 (含中文翻译)。


演出曲目:


《鸥鹭忘机》    (与讨论分析)

《良宵引》        (明代·1614年最早版本)

《平沙落雁》    (明代·1634年最早版本)

《梅花三弄》    (明代·1425年最早版本)

《渔樵问答》    (明代·1559年最早版本)

《流水》           (明代·1425年最早版本)

《梧叶舞秋风》(清代·1664年最早版本)

《归去来辞》    (明代·1511最早版本)

唐世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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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璋 是古风演奏的著名古琴家,善于弹奏的古曲数量在当今古琴家中可谓首屈一指(多于150首)。唐氏在完成西方音乐学学士和亚洲文化学研究硕士课程后,进而深造民族音乐学。他于1974年开始学琴,于1976年开始按旧谱「打谱」,1992年,中国音协民族音乐委员会在北京召开《神奇秘谱学术交流会》,唐世璋应邀出席并为焦点人物。1980 年,唐世璋任香港亚洲艺术节编辑,并于1986年成为该节的艺术顾问。他经常往返亚洲各地,观看演出,与表演艺人和艺术团体频密接触。在此期间他推出七张古琴音乐专辑和四本乐谱。自2001年定居纽约市以来他从未间断古琴演奏,研究和教学。


唐世璋 (John Thompson) 先生身为琴人兼艺术顾问,有志于推广亚洲文化,提高亚洲艺术的国际地位,认为亚洲艺术亦应是「艺术」,而不应局限为「传统艺术」或「民族艺术」。唐氏完成西方音乐学学士和亚洲文化学研究硕士课程后,进而深造民族音乐学。一九七四年开始学琴,师从孙毓芹「一九一五~一九九0」。孙公为河北人,一九四九年迁居台湾,一九八九年获「民艺大师」之冠,是首批获得这项殊荣的大师之一。


相关背景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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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4月25日音乐会照片,左起:唐健垣 孫毓芹 唐世璋


2003年,中国“古琴艺术”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建立的第二批“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各国人民的向往和珍爱,正表示作为中国传统音乐的重要代表,古琴艺术得到了跨民族的世界性的欣赏、崇尚和爱护。古琴,它承载着民族音乐历史的依托,传承着民族进步和发展的精神,深含着人类传统文化的精华。目前音乐学家们的古琴研究在琴史、琴曲、琴家、琴谱、琴制以及美学等方面均有涉及,而最令人惊诧的是其中有一位是来自美国的音乐家约翰•汤普森(John Thompson,中文名唐世璋),他将自己定位于音乐重建家、音乐理论学者和音乐历史学者,从琴谱、琴史、琴道来研究古琴,从聆听和学弹丝弦古琴出发来推广古琴,从古琴物件、古琴与书画、琴诗与琴歌角度来分析历史中的古琴,还细致入微地查阅和整理了大量古琴文献,努力进行复古风格的古琴演奏,还建立了古琴网站,对中国古琴热衷、执著的研究和推广,使我们看到这位流淌着异国血液的外族人所做的一切,皆来源于他对亚洲音乐文化的热爱。


汤普森出生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童年时在佛罗里达州学过小提琴和钢琴。然而直到上大学时,由于喜欢摇滚乐和爵士乐他才又转回到音乐专业,不过学士学位专业却是正统的西方音乐,毕业论文他作的是16世纪后期的威尼斯音乐,可以说直至大学毕业,他所受的教育几乎完全为西方教育。是一个偶然的机遇触发了他长达30多年的文化经历——对中国古琴音乐的学习、演奏、研究和推广。1967年,越战正酣,即将大学毕业而又持反越战立场的汤普森面临着被征入伍、在军中服役两年的命运,有人告诉他有可能应军事情报部门训练东方语言专家之需进入军事语言学校,于是他申请到军事学校学习中文,虽然未能如愿,却得以在越战中作为一名文书人员接触了大量亚洲历史和文化物事,并且游历了日、台、港、新,于是,顺理成章地,亚洲文化激起了他新的事业感。根据《退休士兵权力法案》所给予的四年半学费的待遇,1970年退伍后,汤普森先在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研究院修得了于中国、印度相关的硕士研究生学位,又到美国的民族音乐学学科中心之一密执安大学学习。1974年,渴望继续学习亚洲音乐的热忱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汤普森前往台湾,一方面提高中文水平,一方面了解中国音乐,开始特别关注的中国古琴音乐。就在这时,他还给自己起了个中国名字叫“唐世璋”。想起在从军时曾经阅读过的一本荷兰汉学家高罗佩有关古琴起源、历史、传说和哲学的书《中国“琉特琴”知识》(Lore of the Chinese Lute),他开始直接切入、正式进入了东方音乐和古琴的领域;并有幸从那时开始先后师从学者庄本立(1924-2001)、古琴家孙毓芹(1915-1990)。从孙毓芹先生那里学得了17首古琴曲的演奏后,他又开始了更长时间的对古琴乐谱解读、打谱,和对中国古琴音乐全面的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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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汤普森迁居香港长洲,向古琴家蔡德允(1905-2007)女士学习过半年演奏,此后24年中,这个美国人,从研究551年前明代朱权刊印的《神奇秘谱》(1425)开始,踏上了结缘于中国古琴音乐的漫漫长路。从研究唐健桓、管平湖艺术风格到独立解读古琴早期保留曲目,从在香港亚洲艺术节作出版编辑、与大批艺术家交流、参与艺术节工作,直到担任亚洲艺术节艺术顾问和海外表演者;在1989、1991年先后完成了对《神奇秘谱》翻译为五线谱的约350页(2000行)手写稿、演奏和录制五个半小时全套磁带录音的巨大系统性工作。他终于得到大陆音乐学术界的重视,在1992年受中国音乐家协会民族音乐委员会邀请,去北京参加了“《神奇秘谱》学术交流会——从现存早期古琴手本重建音乐”的研讨会,并理所当然地成为会议的焦点。以后,汤普森在继续对《浙音释字琴谱》作同样工作的同时,用撰写论文的方式,对古琴谱的节奏、调式等一系列学术问题作考察研究。2001年汤普森迁居纽约后,离开了香港亚洲艺术节(从第五届到最后一届第17届,其中未曾参加第七届是因为在为香港电台作“亚洲音乐”节目)组织演出等繁重工作,集中精力和时间于古琴音乐研究和实践工作,包括复原古曲、分析音乐、研究背景、翻译古诗、建立网站、演奏录音、演讲和现场演出,他的工作还包括解读了超过150首15至16世纪古琴乐谱手本上的诗歌,出版《希声》、数码录音和CD,出版五线谱版古琴谱。他还在美国教授美国学生学习古琴,“通过古琴,让学生们了解中国,了解中国的文化。”正如他所说,虽然自己会弹古琴,但这也仅仅只是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我对中国文化特别有兴趣,古琴是我的工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位率真的“老外”琴家真情告白了他对古琴和中国文化的无比热爱。


多年来,汤普森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古琴艺术的追求,所取得的累累成果都呈现在他精心经营的内容极为丰富的古琴音乐网站上。进入这个网站,你便会发现自己被一个散发着专注、严谨和爱心的古朴的古琴艺术文化氛围所包围。其中分析研究的仔细详尽,足以令人震撼,那些琳琅满目的栏目的确像是一个古琴的百科全书。网站14个大栏目中有:“个人工作、古琴物件、古琴与书画、琴诗与琴歌、听丝弦古琴、学丝弦古琴、分析、古琴历史、琴道、杂说、本人介绍”等;下一级小栏目则更为丰富,如“琴谱”栏包括:附有大量评论的“现存古琴谱、琴书存目、太音大全集、琴书大全”,和对琴曲“幽兰、神奇秘谱、浙音释字琴谱、太古遗音、西麓堂琴统”的介绍;在“古琴物件”栏中包括“古琴实体、选购古琴、古琴绒扣、琴箱、琴涛、琴徽和丝弦”;又如在“杂说”栏中包括了“古琴简介、高罗佩为什么将琴称为‘鲁特’、查阜西之1956年古琴采访工作报告和他的存见古琴曲谱辑览里面的存见有谱古琴曲总表内各琴曲的索引、文人四艺、德国人1912年作古琴录音、库特•萨克斯描写古琴、约翰•布洛菲尔德听琴、日本雅乐”等如此多的文论。网站中不仅有琴书、琴谱、琴曲的详细列目(琴曲曲目中有按笔画排序的曲名,还有曲名拼音、已知年代、存谱国家,及总表、解题和歌词页码等详尽资料);从网站中的CD,可以听到60多首由他特意挑选的古琴曲音响。网站的文字已经有大部分译成了中文(繁体)。这些标题仅仅是冰山一角,打开这座巨大的宝库,里面蕴含的奇珍异宝让人惊叹不已。像这样的古琴网站的确罕见,有作者的多少心血和情思融汇在内可见一斑。作为一名美国学者,他目前对中国古琴所做的工作,在中国本土也可说是凤毛麟角。


在古琴领域,他的研究是全面而深刻的:作为音乐重建家,他致力于恢复早期琴曲;作为音乐学学者,他不仅分析了每首琴曲的调式与旋律特性,还研究它们的变化与发展,并不断地扩充与更新这些研究本身;作为古琴演奏家,他以音乐重建理论为基础,准确地而有创造力地复苏古代的传统;他还提出传统上抚琴自乐或数琴友之间相弹的观念;他在海内外的演出,使中国的古琴艺术拥有更多的爱好者;作为音乐史学学者,他不仅研究大量的二手资料,还从原始资料里大量古文中研究乐器的背景、音乐、琴师及琴曲等相关文化;作为文化交流的使者,早期他花了诸多精力把钻研所得的古琴故事、哲学和音乐理论译为英文,把大量古琴曲翻译成五线谱,后期还致力于建立前文所述的这个网站,该网站每天被访问超过1000次。

 

在长期的古琴文化浸润中,汤普森的贡献和所获并非只是“物质”层面上的:如具备解读古琴谱的能力、高超的古琴演奏技术——能顺畅打谱演奏古琴曲达155首,录制和出版了容纳了六七十首古琴音乐的CD7张,以及四本五线谱版古琴乐谱书籍,大量有关古琴音乐的论文、无数次古琴演奏和讲座,等等——这些我们也许都可以在他的网站上一目了然;而更具价值的是在多年的研究中,汤普森还得到了大量的理性认识和思考,这些有关古琴音乐、中西文化,甚至音乐欣赏和教育的思想向我们展现了一位通晓中国古琴音乐文化的西方人宽阔的文化胸怀和远见卓识,为我们中国人在怎样对待自己的传统、怎样在现实中回顾以往等提供了极为有益的启发。


汤普森认为:“保存亚洲艺术传统非常重要,但大多数传统在现代社会会失传,除非足够的年轻艺术家认识到了解这些传统与当代的艺术表达是相关的。如果更多人学习这些传统的话,人们便会更积极地保存这些传统。”他还认为,亚洲艺术不仅包括传统的那部分,也包含为学习亚洲传统艺术做出实质贡献的当代艺术。在个人工作的过程中,他深刻感受到,“所有伟大音乐的美妙既包含在音乐素材里,也在演奏中。因此公开演出必须为高水平亦在合适的环境下,如安静的传音良好的现代音乐厅而不是在吵闹的传统庭院。”。他还指出,听者欣赏的深度与他们音乐的、历史的还有哲学的理解都相关,因此对作品的解释必须准确并能雅俗共赏。他还推断说“随着中国继续还原和发展她的传统,早期古琴音乐的复兴是必然的”。一个外国人,如此关怀中国文化,拳拳之心,切切之情,真是可敬可佩。

 

汤普森对有关中国和西方音乐不同体制的某些问题的分析自有个人独特的观点,他说:“大多数人认为西方艺术为‘艺术’,而非西方音乐为‘民艺’;我对此完全反对。”他明确地断言致使如此的“主要原因还是政治性、经济性而非艺术性。”的确,在现代音乐史学和民族音乐学中的此类学科难题正越来越引起学者们的反思,难道像古琴音乐这样已有三千年历史的传统中国音乐还不能够被作为最精细和最专业的艺术音乐,还不能够列入最具有元理论意义的历史,而还要被某些人划归“部族音乐”式的“民族音乐学”学科吗?他还说“在中国的音乐学院里,西方音乐属于‘音乐(学——非原注)系’,而中国音乐则属于‘民族音乐系’,这岂非反了?”这又让我们想起前些年某主流音乐学院发生的一次结果不了了之的有关分系的“大辩论”,以及“五四”运动以来有关对中国传统音乐和西方音乐关系的一些始终搞不清的快一个世纪的纠缠,难道一个西方音乐家的“旁观者清”不值得我们再做一次严肃的反思吗?


汤普森还说:“东西方的很多音乐在文化背景外都很难欣赏,而了解文化背景能加深对任何音乐的欣赏。但是,任何人都能演奏西方音乐、而只有非西方民族的成员才能可靠地演奏该民族的音乐,这种态度一直使我困惑。”“还有一种概念就是东方人能懂西方音乐,但西方人懂不了东方音乐。”而他觉得,“鉴赏东方艺术必先懂得其文化,西方艺术也是一样。”不管东方还是西方音乐,在表演中“如果妥善地表达出来则不懂文化背景的人也能欣赏。”汤姆森的艺术实践正是给我们做出的绝好范例。其实在西方国家中有许多“中国通”和汉学家,他们都在作着同样的东西方文化沟通的事业,而我们则需要有更多的“外国通”去切实研究外国,包括外国文化,这样才能使国家之间真正和谐起来。因而,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启示:那就是抛弃中国人研究西方音乐不可能得到有价值的成果的妄自菲薄吧,是汤普森的以身作则给我们提供的范例,告诉我们,曾经创造了古琴文化的辉煌的中国人,必定也能够在了解异族文化中得到如同他那样的辉煌。

 

汤普森在触及东西方音乐的比较中敏锐地感到“自由发挥为中国传统音乐的一个基本特点,像爵士乐,摇滚乐之类现代西方音乐。但是中国的音乐学院并不鼓励这种现代性,而是强调西方过去要求音乐家屈就于作曲家和指挥家的态度。”这段话也批评了来自于中国传统文化中这种固化、保守的弊病,而古琴音乐中所体现的表演者主体性的特点正是能够用来克服中国音乐教育中这种弊病的良药之一,用开放的心态对待世界和对待音乐是同一回事,这也旁证了:严肃的学术研究经常会触类旁通,引起各种思考和新的思想成果,特别是针对积重难返的中国音乐教育事业时。


让人高兴的是,今年5月,汤普森要来中国的北京和杭州作命名为“马可•波罗时代音乐”的演出,这次音乐会已经于2007年12月在美国纽约作过预演出。在他的文章《古琴复古风格演奏的一些问题》(Some Issues in Historically Informed Qin Performance)的脚注中提到,“我们应能使用朱权的琴谱来重建人们于13世纪杭州弹奏的音乐,且马可波罗称他到过杭州便为此时代”。并不是出于耸人听闻的商业广告目的,而是真实地从对中国古代音乐、中西交流历史的研究中得出的一个大胆而兼具学术意义和现实价值的推想,想必就是这场音乐会冠名的由来之一了。汤普森演奏马可•波罗在1280年左右于杭州可能听到过的音乐,而音乐会的另外一半则是来自爱沙尼亚的三位音乐家演奏欧洲古代音乐的复活性节目,音乐会的独特性在于,通过复古风格的对比性演奏,提供了来自两种不同的文化传统的美丽的古代音乐之旅。聆听这两种不同的音乐时,定会发现一些非常有趣的相似,听起来会相当新颖。此外,就像8个世纪之前马可•波罗“为欧洲人展示了全新的知识领域和视野、导致了欧洲人文科学广泛复兴”的一本《游记》一样,在21世纪之初,这位大力倡导推广和复兴中国丝琴音乐的汤普森先生身体力行,激励着中国人不断作出新的探索。他一定希望,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他所铺平的这条东西交流的古琴研究之路,并使之不断延伸拓展,越走越宽广。

 

我们在欣赏汤普森所演奏的古琴音乐时,不禁会叹息,中国音乐在西方人的研究中是如此地精细、准确!同时,他的一些研究方法也是可以并应该拿来为我所用的。例如汤普森所提到,“在西方,当观众听早期音乐演奏时,他们一般期待该演出遵循‘复古风格演奏’(Historically Informed Performance)的原则而忠于原风格”,这一演奏方法对于中国音乐表演者来说同样适用。此外,他还提出了“对比再创作早期音乐使用的中西材料”的研究方法,“中世纪西方音乐的原始资料在很多方面要比古琴音乐资料粗浅得多。使用的乐器常不明确,很多时候西方记谱法将推测为几种乐器演奏的音乐只记一行,现代研究因而需要考虑不少问题,例如演奏风格、及速度、节奏等。”这种中西对比的比较研究不仅适用于古琴研究中,作为一种方法,应该适用于任何一门科学学科。

 

人的求知欲望推动着人类的知识积累,人类的和平理想驱使着他们寻求更好的实现发展的方法。在人类历史上,国家和民族之间的关系,曾经是相互侵略、压榨和剥夺,近代逐渐走向对抗或暗斗,而现在已经到了应该从消极共处转变为互相尊重、了解和依存的时代。因为无论如何,世界各民族历史或长或短、传统或深或浅,存活在世上,都有其文化价值。在21世纪“地球村”中,人们互相交流、探索、沟通,文化使者“走亲串户”,达到不同文化间的了解和理解,消除隔阂和疏离,各自文化的遗存不再是独家资产,通过相互研究、拥有,成为共同的精神财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一个民族的传统之花可以在更大范围里或在各家各户落种发芽璀璨,这样的大趋势必定导向人类文化的共同繁荣。在当代的国家和民族关系中,音乐、艺术作为人类共同的语言,可以起到枢纽性的作用。美国白人唐世璋在做中国古琴的事,我们也在做有关美国爵士、西方音乐的事,我们都有一个同样的目的:为全人类的未来和发展做贡献。21世纪的信息时代已经将世界各国人民拉近,从历史到现实,从经济到文化,方方面面都在相互渗透着。从他国人研究我国的古琴音乐上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见贤思齐”,更重要的还是“反躬自省”。历史与文化的积淀,足以使卑微的心灵变得强大;历史和学术价值正是发掘新的资源的起点。我们在谈及中国当代艺术的时候,很难将这样的历史跳过去。

 

古琴“辉煌的过去和微暗的现在”(汤语)正是近代中国的一个象征。也正如汤普森所说,中国人“如果他们看到外国人学习中国音乐,他们会重新考虑自己音乐的价值。”虽然近年来我们已经不再怀疑自己传统的价值,但是毕竟像汤普森这样的西方音乐家对中国音乐文化的那种痴迷,那种严肃和深沉的爱,必定会一再感动我们。在当代世界,杜绝一切相互排斥、歧视,把狭隘民族主义抛到垃圾堆里去,同样用爱心去发现本族和异族的共同的和不同的文化的美,是我们艺术工作中的一种具有灵魂意味的境界。汤普森用这样一句话为他所编辑的《希声》、也为他30多年相关中国古琴音乐的努力工作作解:“历史性解析既促进也妨碍终止怀疑。真理永不可道,音乐的美永高于音符。”我们愿意和他一起,为在更深层次上理解世界各民族人民创造的艺术美而不断地工作,为了“不只是与古人沟通,而是将他们的思想传递下去。”这是他的话,这是一个美国人汤普森——“唐世璋”,这个也许他所特有的、更喜欢的中国人的名字——所说的话,我们不会忘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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